桑觉话音刚落,就被霍延己抓住手腕撞向一侧墙边,桑觉五指握成了拳,下意识闭了闭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一声闷哼,以及数十道“咻咻”声。

他撞在了霍延己的胸口,也不是完全不痛,下巴就有点发麻。

不过霍延己要更糟糕点,被墙和桑觉前后夹击,内脏都颤了颤。

“这是什么?”桑觉茫然看着飞射到垂直墙上的短箭。

“陷阱,你踩到了绳子。”霍延己放开桑觉,环顾四周,“在城市废墟里穿行可能比以外还要危险,反叛者会在生活圈外制作各种陷阱。”

也就是说,这附近有反叛者营地。

霍延己皱了下眉头,前不久那次围剿,应当已经解决了大多数反叛者,幸存者应当不会再有这个胆量躲在废墟里。

接下来每走一步,桑觉都要仔仔细细看一下脚底。

霍延己看了会儿,风吹得衣服鼓鼓囊囊,他的声音也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陷阱不一定在脚底,四面八方都要观察。”

“嗯……”桑觉突然停下,“有人。”

他们放轻脚步,躲开地上的易拉罐和碎砖,夹杂着沙子的风呼啸而过,砸在脸上有点疼。

从地上密集的碎砖与破败的桌椅残骸来看,这里曾经是一座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或许还住着几个流浪者,却因为越来越恶劣的环境轰然坍塌。

前方是一处残垣,桑觉的脚步极轻,缓缓靠近,探头看去——

残垣外,是一处非常空旷的场地。

飞舞的风沙中心,竟然有一个正在摇曳的女人,她和这个时期所有人的穿着都不同,飘逸单薄的裙摆,遮住口鼻的面纱,虚假得如一场梦。

看清脸的那一霎那,霍延己就沉下了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