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源被拽走。
就剩他们两个人。
气氛像凉下来的火焰,静静流淌徜徉。
赵东沿说:“走走吧,消消食。”
温芸点点头,她走后边,有很长一段路,谁都没开口。
风往脸上劈,春节将至,前夕的天气一直不太好。
“你冷吗?”赵东沿转过身,“冷的话就不走了,快过年了,冻感冒不方便。”
温芸似没听见,而是问:“你的病理报告什么时候出?”
“一周左右。”
“你想告诉我吗?”
“报喜不报忧吧。”赵东沿笑着说。
温芸慢慢低下头,长发垂落,显得她脸更小。
这样的小温老师,像初见面时的那样,小小一团,局促谨慎。
赵东沿说:“就算这一次是喜,下一次,下下一次呢?确定不了的事,我就不保证了。”
给人希望,又让她陷入反复折磨与鞭笞的酷刑之中,这不是男人该干的事。
“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赵东沿自嘲自悔,“已经让你这么艰难地做选择。倘若以后的某一天,或许在我们热恋时,或者是我们新婚的某一晚上,再或是我俩的孩子上幼儿园后——我突然发病,控制不住自己。”
“温芸……我想都不敢想。”赵东沿声音在抖,故作坚强的面具终于被撕落,一颗还在跳动,却伤痕累累的心脏完全呈现于爱人面前。
温芸在他一字一字的剖析里,无力地闭上眼睛。
连方才活跃的冬风都在一瞬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