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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步步靠近,停在张深面前整了整袖口,随着动作幅度,露出腕上的手表。银色蚝式钢表带,黑色表盘,是一款稳重低调的腕表,既彰显贵气又足够适用。这是劳力士的经典款,发行很久了,即便足够爱护,在长期穿戴下也会有些使用痕迹。

张深盯着那块儿手表有瞬间的出神,直到男人手臂垂下,才重新将目光聚焦在那张和自己有三四分相似的脸上。

这是他父亲张钟厉,张家的掌权者,一个出色又成功的商人。

他抱着花束的胳膊收紧,偏开视线不想看到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思忖两秒后绕过人,径直走向墓碑前。

石碑保护得很好,风吹日晒也能让它斑驳,仍旧亮透如新。张深将花束摆在碑前,跪的板正,旁若无人地自顾自说起话:“母亲,我来晚了。”

“今天有些事耽搁,您不会怪我吧?”

“夜里来是否过于叨扰您?一年未见,许多话想说,母亲别嫌我烦。”

“最近体验了些不一样的事情,卖了版权,还半只脚踏进了影视圈,跟着剧组拍戏去了……”

张深嘴里轻念着家常话,看着碑文所写的【爱妻程眠知之墓】时身形一顿,眸光沉下,抬手摸着石碑上的刻字,沿着痕迹一道道抚过,将每一道印记都顺着指尖,刻进心里。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将一年发生的大大小小事,都与沉睡之人说了个干净,话抖搂干净已是半个点后。

“母亲且安。”

张深放下一句简单的结束词,跪着向后移了半寸,双手交叠置于额头,九十度弯腰,虔诚又郑重的轻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