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寻直觉接下来的话题不大好,坐直了身体想要打断。
“明寻,你让我说。”谈鸣叶做了个手势制止,娓娓道来,“小深,你压根都不知道,明寻回国知道你不见了这个噩耗后,险些都要挺不住了,那年他也才十八岁,没有那么坚强。”
“开学前还没有你的消息,明寻当时连学业都要放弃了,结果被伯父狠打了一顿,硬生生把他绑回了学校。我跟谈彦又和明寻不在一个学校,担忧他状态不好会出事,就只好轮流去看看。”
“那两年对于我们仨来说都很难熬,一块大石头压着,强撑着过活。直到国内传来你的消息,那根紧绷的弦才彻底松下。当天晚上明寻就发了场高烧,整整烧了三天不退,梦中呓语都是在叫你的名字。”
这是从未听到过的事情,张深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兄长的表情,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不断收紧。
“明寻病好了之后,我问他要不要请假回国内一趟,省的总是惦记。”谈鸣叶扯了下嘴角,“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说不敢回去,不敢面对你。”
“正好我不打算在国外继续念书了,心里也惦记担忧你,就主动和明寻提议,我说我回去替你看着小深,我照顾他,什么事儿都有我,天塌了我给顶着。”
谈鸣叶说完,重重舒了一口气,“小深,明寻从来没有要想约束你,他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只是因为曾经留过太深的阴影。他怕惹你不高兴,所以每次分明担心也都忍着,是我厚着脸皮都全盘托出,只想求他一个安心。”
“你不该怪他。”
张深呼吸停顿,双眼失神,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明寻从回忆里抽出,抹了把脸打断话题:“陈年旧事也拿出来讲,大过年不能说点高兴的?”
“我要是不带小深过来一趟,你这年能过高兴?”谈鸣叶撇了撇嘴,恢复了往常的不着调,“小深,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俩又闹矛盾了,不希望你一直这样误会明寻,我多一嘴,你别介意。”
张深缓缓抬头,茫然地应了句好。
午餐后,谈鸣叶被打发去洗碗,在厨房里嘴也不闲着,骂骂咧咧的怒斥不人道。张深和兄长坐在客厅里,眼神总是忍不住飘向旁边,几次后惊扰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