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深沉默了很久,抬起手臂将东西递过去,说:“不舒服的话,吃完早点睡吧。”
黎醒却没接,低垂着眼眸,将所有情绪掩藏。他像是在做心理争斗,然后隔了很久才重新开口:“深哥,我不舒服。”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了丝颤,好像真的从身体内部向全身蔓延一样,难受得四肢绵软使不上力气,连说话声都变得细微。
张深猜黎醒真的很难受,终于还是没扛不住这套撒娇,认输地把人摁到了沙发上,然后将打包回来的粥菜摆了出来。
他端起粥,试了下温度,不凉,温热的,正正好。他拿勺子抄了抄底,舀了一勺送到了黎醒唇边:“张嘴。”
黎醒全程没有反抗,像个听话的提线木偶,乖乖地张开嘴吞下那勺热粥。张深也不嫌烦,就这么配着菜一勺勺地喂了半碗粥。他从没这么伺候过人,才知道这也是个累活,一遭下来手酸得要命。
喂饱了黎醒,张深收拾好剩下的垃圾,擦了擦手,说:“难受就睡觉去,我走了。”
黎醒就跟被踩到了什么开关一样,眼睛微睁,毫不犹豫地抓过那只手。张深低头看着两人交错的手臂,问:“还有事儿?”
这句话点醒了黎醒,他轻轻松开五指,牵着笑说:“深哥,明天要拍的剧本,还没说呢。”
“你都这样了,还有空想剧本?”张深看着那张跟纸一样白的脸,一脸“你没疯吧”的表情。
“当然。”黎醒就好像发癔症一样,游离了一会儿,又换了种肯定的语气重复,“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