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家业却要终止于这一代，我云承年辛苦推上来的江山就此淹没，你说……你还算不算是污点？”

他没有厉声呵斥，更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像一个上位者在施舍下位者一个解释，轻描淡写。

可越是如此，便越是让人感觉到其中无法跨越的天堑，让人感觉坠入深渊，无法触及悬崖的边角，只能不断往下。

曾煜源深吸一口气，握紧自己的手，手背的青筋已经冒出。

他无言以对。

可云承年偏要逼他：“说说，算不算是污点？”

云承年就是要逼他承认他是云润知的污点！

曾煜源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原则有尊严的人，因为他爸说过做人要有底线，否则枉为人。

他坚信此话，否则也不会硬着骨气去欠下五千万。

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就算一无所有，还有原则与尊严。

可此刻，他的尊严被践踏得四分五裂，他的原则也在这多重煎熬之下有所溃散。

他红着眼睛，咬着牙，死死地瞪着云承年。

他想破口大骂，可他根本没有那个资本！

这是云润知他爹！是云润知的亲爹！

曾煜源折磨至极，内心甚至咆哮！

可最后他只能摔碎自己的自尊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

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也只有这膝下黄金能让自己在这成年人的世界中，拥有一个谈条件的资格。

云承年眼中笑意收敛，抬高下巴，居高临下似的看着曾煜源。

曾煜源双眸坚毅，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然后狠狠地给云承年磕了一个头，声音大的在房间里回荡。

“这一响头，是我欠云家的，是我骚扰云润知，拉云润知误入歧途！”

很快，第二个响头又砸下去了。

“这一响头，是我欠您的，是我让您失望，让您认为我是一个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