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年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有些失声道:“你说什么?”

云润知笑了,笑得格外讽刺,最后情绪彻底崩溃,笑意显得痴狂,将身旁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云承年!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妈死了!妈被你逼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我怎么练?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妈死了!”

“现在你满意了?满意了?!!”

支离破碎的花瓶,碎片割开云润知白净的腿,惹眼的血红化作一条直线,在小腿处不断冒出血水。

他倔强的站在原地,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云承年。

云承年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明明已经吩咐下去了,绝对不能让云润知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影响到云润知的进度的。

他道:“不过是死了一个疯女人罢了,有什么好值得说的,这点小事就会绊住你的脚,真是不清醒。”

这点小事?

在这一刻,云润知给自己建设的心理底线彻底崩塌。

他可以给自己找很多借口去欺骗自己,甚至可以骗自己说云承年对妈妈是在乎的,对他是在乎的,所以才没有告诉他。

可现在云承年却亲口说,一件小事?

云润知从小就像是被驯服过的一样,从未反抗过,而现在,他心里建设的支柱崩塌,他的反骨前所未有的坚硬。

他从地上捡起花瓶碎片就要往云承年的身上割。

“我要杀了你!我要替我妈报仇!云承年!我要杀了你!”

可云承年好歹是个成年人,轻而易举的就把他反制住,推倒在地面上。

地上的花瓶碎片刺痛着云润知的皮肤,让他痛到叫唤失声,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起身。

直到云承年拖住他的双腿往外拖。

他看不清云承年的表情,但这个背影,却成为他的生命中最大的阴影,足够覆盖他的一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