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那个叫温宁宴的终于走了过来,身后长又黑的高马尾荡来荡去?,“崔三郎君,好久不见。前些日子随家母回?了趟扬州老宅散心?,回?到长安才知三郎君近日受了伤,这?时再来看你,你应是不会怪罪吧。”
“只不过我今日来时,你院中的下人告诉我你不在,我又不想干等着,才到处走走的。”温宁宴拇指捻着中指,打了个响亮的响指,指着徐燕芝的脑壳说:“然后就遇到了徐燕芝,这?小?娘子真够野的,竟然脱鞋砸别人,哈哈。”
崔决挑眉,长久的沉默后,崔决用着自己也未料到的生硬语气,“砸了谁?……你?”
温宁宴吊儿郎当,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除了宫里头那位,他?还算得上恭敬,其他?人并不放在眼里,对崔决自然也是这?副腔调:“自然是砸到我了,刚我还跟她商量让她赔偿呢,她说她没钱,你们大房这?么克扣人吗?连五十贯都拿不出来。”
崔决声音依旧:“周蒙,你带着温郎君去?账房领他?的钱去?。”
温宁宴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一?副必定要徐燕芝赔他?五十贯,现在就慷慨大方道:“我是缺这?五十贯钱的人吗?我这?么说无非是想跟徐燕芝交个朋友罢了。三郎君,你怎么不问我刚跟她做什么呢?你不好奇吗?”
崔决只觉得这?人如此聒噪,合该命人将?他?赶出去?。
见崔决许久不回?答,沉默了许久的洛浅凝终于寻到了空子,搭上话?茬,道:“这?位郎君,您刚刚在和燕娘做什么呢?”
温宁宴这?才注意到洛浅凝,歪头看向她,他?也有一?双漂亮的吊眼,只不过更为凌厉和狡猾,“刚我那是跟着她听墙根呢,许是……徐燕芝,刚你那意思,是不是认识里面的人是谁?”
“我?!”徐燕芝看到众人又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只能硬着头皮扯谎,“好像是我认识的丫鬟和小?厮,在空闲的时候谈情说爱吧,我就是好奇地听了几句,许是听到外头有人,害怕主子们怪罪下来,就从狗洞中逃跑了吧。”
“哪个丫鬟小?厮这?么大胆,快与?我说说,我就对这?些八卦感兴趣。”温宁宴像是一?只玩弄猎物的火狐,用尖牙一?遍又一?遍地逗弄着到嘴的雀鸟,看着它们在捕猎者手下瑟瑟发抖,他?便觉得有趣极了。
他?用一?种?对待好兄弟的方式,抬起胳膊,欲揽住她的肩膀。
“你别难为我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像,再说了,让我当面说出来这?些,我是说不出口的。”徐燕芝万分不情愿地开口,拉紧崔决的外氅。
此时也只能借助他?躲过这?个叫做温宁宴的麻烦。
不知崔决是否收到了她的信号,拉起她的胳膊,正巧使她躲过了他?伸过来的胳膊。
把?她拉走了。
“周蒙,带他?去?账房。”
“还没说完呢,你让她说呀!你多?问几遍她肯定就说了,你心?疼啦崔决?喂!待客之道呢?崔决!你别走啊!”无论温宁宴在他?们身后如何喊,也没见崔决停下。
他?的步伐很?乱,但快得出奇。
因为看不见前方,只能由徐燕芝小?跑着引导着回?到临漳院。
“多?谢三郎君解围,那五十贯钱,我会想办法还上的?你做什么?”
甫一?回?院,崔决就将?徐燕芝带到书房,狠狠地带上门,命人守在门口,不给徐燕芝逃跑的机会。
“只是和芸娘去?了趟鹤汀水榭,为何就能和温宁宴打得火热?”
她怕这?样的崔决,那感觉就像在前世,他?有时候都要拘着她同旁人说话?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