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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扯出一抹比哭还要牵强的笑容,眸光吃痛地挪移开,不想去看扶萦快要溢出来的幸福眼神,像个溃败的逃兵四处乱瞥。

但出于极度兴奋的扶萦,此刻也顾不上关心亲弟弟的心情,他整颗心里都装着王,还没有入宫就开始琢磨要如何做才能够讨地王的欢心。

“侍虫都是从出生就开始训练,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也不知道进了宫会不会冒犯了王。”

“玉琊,从出生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每次被活取鳞粉我都没有没有怕过,可现在我真的怕了。”

“我害怕,玉琊,我害怕哪里再做的不好,害怕再让她生气,害怕再让她难过。”

玉琊恨不得戳聋自己的耳朵。

听着扶萦的声音从压抑着的欢喜,到毫无保留的激动,再到最后的哽咽。

他靠在门边,神色落寞低垂,艰涩迟缓地开口:“哥,为什么是你?”

像丢入湖水的一颗石子,瞬间在室内泛起一片涟漪,扶萦哽咽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琊:“你说什么?”

玉琊抬起眸,与扶萦一模一样的长相仿佛是在照镜子。

“我说,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他?明明他们是双生子,除了蝶翅的颜色不同,他们称得上一模一样。

为什么王选哥哥而不选他呢?

玉琊心中像充塞了一团石棉,郁结哽咽在心里,呼吸酸胀难受,明明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怨恨,可他还是恨了。

恨哥哥更恨自己。

可话一说完,他又因为无法接受这样面目可憎的自己,仓皇的逃离,连撞了人也不管。

玉琊与来接扶萦的虫子擦肩而过。

虫子看了一眼玉琊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扶萦?”

“他不是。”透着淡淡哀愁的声音响起,虫子一转身,扶萦的眉眼隐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中:“我才是扶萦,被王选中的人。”

“你们两个长得很像。”虫子说道。

扶萦动了动蝶翼,深海色的蝶翼在昏暗中折射出一线流光,神秘中带着凄艳的美感:“我们是双生子,但是长得再像也不是一模一样,我有的他就应该也有。”

虫子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直接进入正题:“我按照浮光侍虫的命令来接您,请吧。”

扶萦点了点头:“麻烦了。”

他跟着带领的虫子头也不回,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