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班头,去了谁接待的?班头说是个小孩子,明显主事儿的是屏风后面的女眷。孩子她娘在后面坐着呢,是大房的媳妇。这位老贾大人是二房的老爷。刚刚被牢里面放出来的冷子兴娶的媳妇儿是二房太太陪房的女儿。这稀奇古怪的关系弄清楚了吗?”
“看来,偷东西的不是赖尚荣一家,是家贼啊!”
“可不是吗?这后院的女人不简单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班头他们也就在前厅里面喝一碗茶的功夫,这女人就能借着家里没男人出面的机会,夹带着自己的目的把事儿办了,咱们还给她追脏了。回头碰到小贾大人一定要揶揄几句,咱们是帮了忙的啊,既然帮了,小贾大人不能不领情。”
两个人哈哈笑了几声,回身进去,后门被关上。
轿子里的贾政真是心里极不是滋味。他是迂腐了一些,不是傻子啊。
当听到冷子兴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他不是没看状纸,但是一目十行,很容易看漏,而且状纸那么多,每张纸上都是对赖尚荣的控诉,他最在意的还是卖官的事儿。
轿子晃悠悠的,他在轿子里叹口气。
这么多年来,一切都听老太太安排,他不是不知道大哥对这些安排不满,背地里说自己是假正经。然后当机会落在头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内心也是非常渴望这些的,尽管一个声音说这是不对的,还是会接受,然后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这是老太太安排的。
如今下面的小辈们长大了,这样错位的关系也不知道维持到什么时候。
又是什么时候爆发?
他在想,要不要回去找大哥和老太太说明白,在老太太还健旺的时候把分家的事儿定下来,老太太去了,就按照如今的分割大家能平静的分家。
但是心里又说,老太太疼自己,也疼宝玉,这个时候提分家,不妥当
等等吧,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