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大奶奶就说:“没必要,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我们大爷也知道当家难,再说这么大一摊子,你也难办,下面的人又想贪一点。就连后面廊下的那些人,这俩天也不停的来给我和我们大爷请安呢。
都是族人,有些日子过的艰难了些,唉!”
她叹口气,跟云芳说:“要真是碰上那些过不下去的,不如帮衬一把,就当是积功德了。至于那些不缺钱的,就算了。”
云芳点点头:“我知道,回头哪家过的不好,嫂子给我个单子,我照顾着些。他们克扣个几十上百的银子我真的不在乎,就怕那些欲壑难填的人,那是一两不嫌少,一万不嫌多,十万更高兴。”
李纨听着她们说话,看了一眼云芳。
珍大奶奶跟着叹口气:“好多事就是穷闹出来的,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个璜大奶奶你别多搭理,家里不缺钱,她自己金奴银婢的伺候着,有事儿没事儿来哭穷,给点好脸色就能蹬鼻子上脸。
这是看着你手里有好处想来烧你这冷灶了,也好意思拿着一个不到三岁小孩的肚兜上门,桂哥儿的肚兜用多少布?不过是巴掌大罢了,一点布头都够用了,连点本钱都舍不得下,也真是抠门。”
云芳一边喝汤一边点头一边笑。
李纨一直不说话,珍大奶奶没留意她的沉默,和云芳说的开心。
李纨看她们两个不说了,才问云芳:“刚才和老太太说什么呢?我们进门的时候看你们说的挺高兴啊!”
“说桂哥儿呢,前些日子还穿开裆裤,也不是不会脱裤子,就是穿开裆裤方便又凉快,还跟我说风吹屁屁爽。
前几天他穿着个肚兜和开裆裤在家里跑,遇到了琮儿和环儿从学里回来,看到了就笑话他,桂哥儿那个生气啊!回去闹着要把所有裤子的裆给缝上,我们太太拗不过他,让人给他的□□那里补了一块布丁,浅色的裤子用深色的料子,丑的桂哥儿当时就开始干嚎起来。”
珍大奶奶和李纨笑的前俯后仰,声音太大,外面的老太太问笑什么,珍大奶奶隔着屏风说:“听芳丫头讲桂哥儿穿开裆裤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