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沈疏墨拿着纸张对宋望秋道谢，阮星羽也小声跟着道谢，宋望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走出大门前，阮星羽看了一眼挂在大堂正中央的大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此时是凌晨三点多，沈疏墨一声不吭地将他牵到车旁，为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停车场的灯不多，黯淡的灯光下车内的环境依旧模糊不清，阮星羽微微侧过头，沈疏墨的神情在一片灰暗中显得格外严肃，薄唇紧抿，眉头紧锁。

心情似乎特别差。

“对不起。”阮星羽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以为身体没问题而贪嘴，沈疏墨也就不用大半夜被他吵醒，还要麻烦地送他来医院。

沈疏墨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少年，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怪你。”

心下有些懊恼，如果今天下午能狠下心来拒绝阮星羽的请求，大概今晚就不用遭这罪了。

然而他的话语却似乎令少年愈发沮丧，他低声道：“你可以责怪我的，我大半夜吵醒你，还麻烦你送我来医院，你明天还要上班……”

沈疏墨无声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掌心贴着皮肤微微抬起他的脸庞：“我不觉得麻烦。”

“下次还有不舒服的话，立刻告诉我，我会带你来找最好的医生。”指尖擦过少年的耳垂，男人的目光在黑暗中晦暗不明，“而且我不觉得照顾你是麻烦。”

如果阮星羽没有打出那通电话，他也许到第二天才能发现他生病。

那他就会忍受一晚上的痛苦，这个可能性光是想想便令沈疏墨眉头紧锁。

阮星羽嘴巴张了张：“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