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口实际上应该并不严重,不然医院也不会放我回来了,但它看上去可能还是有些糟糕的,毕竟每当我走动的时候便隐隐作痛,估计应该是肿起来了。
果然,诺亚碧绿的眼睛微微泛红,像是一名专治外伤且经验丰富的医生一样,认真地打量着我的患处,试图探究出尽快治好的办法。
我猜他应该是得出了结论,因为诺亚终于动了。
可是,或许自诩自己的高超医术,诺亚并未立刻对我使用手里的药,而是朝我缓缓地低下头,像是大自然中善良、单纯且充满智慧的小动物一样,谦卑地为自己的同类舔/舐着脆弱的伤口。
……他又来了!
我忍不住哭出了声,我的伤虽然只剩些许不足为道的刺痛,甚至还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极乐迸发并如同细细密密的蚂蚁一般疗愈着全身,但我觉得我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耽误和尝试,因为我已经病入膏肓,大脑已经空白得再也无法思考,急需尽快救治。
诺亚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的思绪瞬间跌入了繁复复杂的绮丽世界,如同千变万化的万花筒一样不断旋转,呈现毫无规律的几何图形与多变图案,好似蕴含着大自然最原始的真理与野望,如同烟花一般在无尽无声地升腾后骤然绚烂绽放。
他是故意的……诺亚绝对是故意的。
但我偏偏默认了他的故意,因为我知道我实际上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前提是,我必须将我的理智和情感分离。
因为,我同时又非常清楚,诺亚并非是那个我可以全身心信赖的男人,他太过擅长又有太过经验,有无数可以浪费的青春、自负和钱财。
他绝对不可能为任何一个人永久停驻。
或者应该这么说,压根就不可能存在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