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来你们还真是一无所知。”南枝道,“他的另一个母亲,也就是比较漂亮比较可爱比较甜的那个,名叫叶逐。”
叶逐……楚聿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林荒和叶逐这两个名字,组合起来恰好是他们的组织名:逐荒。
巧合?
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南枝却没耐心透露更多,一昂下巴,“我要走了,你回去吧。”
楚聿锲而不舍地跟着。
“别跟过来,笔记不在陵寝里!”南枝叫道。
“……”
“你再过来我打你了啊,跟屁虫!”
“止息……”
“闭嘴,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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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我明白了。”祁渊挂断了通讯器。
“是楚聿?他说了什么?”叶盏问。
祁渊便将他们那边的情况转述了一遍,“楚聿打算跟着南枝去陵寝,孔雀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去照应昏迷的范骁和刘理。”
“唔,南枝说林荒笔记不在陵寝?”叶盏问,“她好像知道不少内情嘛。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跟着去陵寝,还是继续调查白鹿城的异状?”
祁渊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怀着一点难以言明的私心,他说:“楚聿说他那边问题不大,我们顺着白鹿城的异状查下去,应该会有一些发现。”
“行。”叶盏没有异议,多年寻找笔记未果,他的心态已经相当坦然,倒是凌景在搞什么鬼让他十分在意。
两人跟踪食品罐头厂的运输车,找到了城市外围的一个社区,里头的建筑比城市里的任何一处都要破旧。他们躲在一座建筑后,望着运输车的动静,叶盏刚战术性半蹲下,就感到一个热乎乎的身体靠上来,毫无距离感地贴在他背后。
“别靠那么近。”叶盏拿胳膊肘顶他。
“别闹,看不清了。”祁渊不仅没后退,还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干什么?!”
“保护我方……”祁渊半天才挑出了个正经的词汇,“队友。”
别扭归别扭,叶盏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烦,而且身体居然还挺喜欢这样的接触——不不不,想什么呢,这绝对是临时标记的缘故……
运输车前,逐渐走来了一些人,歪歪斜斜地排着队领罐头,还有从另外几个地方开来的车,卸下了米面和新鲜果蔬。
“是人类。”祁渊贴着他的耳朵道。
人类约有六十多个,看起来年纪都比较大,拿着口袋装完食物便回到了各自的房子里,和机器人没有什么交流。
这时,从西边的屋子里走出来四个男人,共同抬着一块床板。床板上盖着一块白床单,底下依稀有个人类的形状。旁边有女人提着篮子,往外洒圆形的纸钱。
祁渊闻到了一丝不祥的气味,“白床单下罩着尸体。”
叶盏的心沉了一下。
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走在尸体边上,扶着“灵柩”,泪水涟涟的。四个大汉将床板抬到运输车上,由机器人接收。那男孩的哭声逐渐收不住,抱着尸体一声声地叫妈妈。
如果不是发生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这似乎只是一场再普遍不过的葬礼。在这个世道,绝大部分人死就死了,可能还不会拥有这样一个简单的送别仪式。
运输车装着尸体走了,男孩追了一程,鞋子都跑掉了,凄惨地哭叫着“妈妈”。周围的大人都很动容,抹着通红的眼睛。
大家都同情他:“望生,你妈妈死了,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