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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第一块往后看来,却是从有到无,线条逐渐减少,直至消亡。

说完,他提起凿子,直接将最后一幅石刻上的画面,全部给凿没了。

石刻拍成一列。

李凡将凿子收了起来,淡淡道了一句。

之所以出手,仅仅是因为,这雕刻之人,已经进入大有之道。

一块接一块,无论是递增还是递减,却都能看到雕刻之道演化的痕迹,增减间一气呵成,浑无滞涩,自然天成。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有自胜于无,但无,亦可胜有。”

可一旦成为皇帝之后,又有几人,能看得出“大有”对人的限制和束缚?从大有间看破,便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所谓乱花迷人眼,满眼花团景秀,无尽风光,谁能从辉煌中看到自身即将到来的衰败?

而要从大有中看到虚无的真意,却是极难的。

如果用一个庸俗的比喻来形容,那就是皇帝和乞丐,从乞丐一步步走到九五之尊,权力、尊荣、富贵……拥有世间一切,从大无到大有。

纵然掌握了万千的道,也能以凡人心性处之,始于凡,终于凡。

处于红尘、亦能超脱。

同样的,雕刻之道也是如此,掌握了无尽的技艺、法门,堪称完美,但那些技艺和法门的“大有”,也是一种束缚,是自身的命门。

从无到有,仍需从有到无,无牵无挂。

恰是如此。

但,改变这些石刻,留在这里,究竟有多大的意义,李凡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