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今日有些心浮气躁了。”
杨怀山倒也没否认。
他坦言:“春闱在即,府中门客难免焦急,本相许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说着,他又捻起一颗白子。
“温太傅,你处处留生机,却又让本相的棋在你的压制之下苟活,不如给本相一个痛快?”
温瑾昀神色淡然,语调温和谦逊。
“这就要看,相爷何时兴致尽。”
杨怀山就借这个台阶入了正题。
“本相想要一个痛快。王清风困在局中已久,太傅何时放他出?”
“左相言重。下官的棋局,只困棋子,不困人。”说着,他又忙不迭地落定一子。
杨怀山紧随其后。
“那么,太傅认为,作为一个人,王清风该不该留?”
“王大人为礼部侍郎多年,大小事上鲜少有差错。
“只要不是大过,便该留。”
“留下来,制衡对立面的白子吗。”杨怀山的语气加重,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
与此同时,他眼中的冷意也越发令人不寒而栗。
温瑾昀似乎眼中只有棋局,慢条斯理道。
“有人认为,黑白子需相互制衡,下官却认为,每颗棋子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不是非得去制衡谁。”
杨怀山冷冷一笑。
“温太傅,这盘棋,本相输了。”
温瑾昀扫了眼棋盘上的战况,淡笑。
“左相大人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