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将?那封奏疏合上,起身离开?了静室,如往常一般循着长廊走上高台,居高临下的俯视整个京城,漫不经心的问心腹近侍:“这?段时间,诸王都有什么动向啊?”
近侍毕恭毕敬道?:“诸位王爷并无什么异动,也不曾私下有所往来,只?是往太子妃处走动的更勤了,先前成宁公主被?诊出了身孕,送的礼也格外厚些?……”
天子不置可否,又问:“成宁作何反应?”
近侍垂着头道?:“公主向来端方,不骄不馁,处之泰然。”
天子默然片刻,忽的道?:“太子妃是个好母亲啊,几个孩子都被?她教的很好。”
近侍笑着奉承道?:“太子妃再好,总也要您眼光好,将?其许给东宫才行啊。”
天子笑了笑,手扶着栏杆,微微侧过脸去?,半边面孔隐藏在阴翳中:“你觉得,诸王此时的顺服,是出自真心吗?”
这?样要命的大事,即便是天子亲信,也要恰到好处的拿捏好度量。
近侍恭顺的垂下眼睛:“如此家国大事,奴婢哪里?懂呢?奴婢只?知道?追随陛下您,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天子哈哈大笑,笑声响亮,惊起了不远处殿宇之上停歇的一群飞鸟。
侍从们如出一辙的低着头,噤若寒蝉。
片刻之后,天子脸上的笑容敛起,神色转为阴鸷:“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假的!”
天子很清楚惯性的力量有多大,也明?白?册立一位公主为储君要承受的压力会有多大,现在之所以诸王缄默、朝臣不语,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赞同,而是因为他?们不敢忤逆自己!
为什么他?们会表现的这?么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