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盈盈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邬翠翠道:“邬家?祖籍沂州,此番父母与兄长客死他乡,埋骨于此,是迫不?得已,此时沂州业已属秦王殿下治下,往来道路又重归安宁,我打算先往庆州去与二哥会合,再一并将将他们的棺椁送回祖地安葬。”
余盈盈“噢”了?一声,说?:“落叶归根,那很好?啊。有自?己?的成算,就不?算虚度年华。”
邬翠翠起身告辞,余盈盈送她出?去。
临别之?际,邬翠翠还是没有忍住,又回过身来问她:“你不?打算劝劝我吗?譬如说?,想想终身大事,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
余盈盈道:“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又何必多言?”
邬翠翠定定看着她,眼睫颤动几下,最终释然一笑:“怪不?得……我不?如你。”
余盈盈为之?挑一下眉:“我听说?,你将兄长赐下的金银财物全都分?出?去了?,只留下供给日用的份额。”
邬翠翠道:“庄子说?,鹪鹩巢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对我来说?,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起风了?。
她从侍女手中接过大氅,慢慢的系上带子:“我此番东去,大概不?会再回京师,也?不?会再嫁了?。但凭微末之?躯,做一点有益于人世的事情吧。”
“我这一生,都在让别人因为我的抉择而付出?代价,最后的最后,大概也?是我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邬翠翠很浅淡的笑了?一下:“但愿我能活得久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