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着记忆到了图书馆的门口,看见那原本只有矮矮两层的图书馆如今翻扩成五六层,设计也换了,不再破破烂烂。
又扭转车头,漫无目的地在街巷间穿行,再回神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那家金鱼店所在的窄巷前。
来了都来了,林白于是停了车往窄巷深处走。
故地重游,然而时过境迁。
她站在巷末的店门口反复看了好几遍那招牌,确认似的。
林白这么直愣愣地戳在门口实在太显眼,不一会儿,店里走出个系着围裙的阿姨,笑得温和,手上还拿着一把沾满露水的玫瑰花。
“姑娘,来买花吗?”阿姨殷勤地问,显然把她当客人招揽。
林白回过神,摇了摇头,问:“这先前的那家金鱼店呢?”
阿姨说:“那店主去世了,就把店转给我了,算起来都已经有两三年了吧。”
林白用无懈可击的微笑遮掩了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失神,她礼貌得体向店主道了谢,又照顾店主生意,买了一束粉玫瑰,才离开。
她神色如常地回到旅店,还自行车,吃一顿旅店提供的简单饭菜,洗漱,发呆,在该睡觉的点之前就早早躺在了床上。
凌晨一点,林白睁开双眼,眸中仍然清明一片。
侧边的窗没关死,半开着,如水的月光透过来,在白色被单上漾成一条银河,同一楼层的其他房间里的笑声、说话声也顺风漏进来,听着热闹,却遥远而模糊。
粉玫瑰搁在床头,花香幽幽沁人,只是色泽已经不复白日那样新鲜了。
才一天,消逝颓败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