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公交车,几人坐在后排,又续上刚才的话头。林白感到很奇怪,巴丽不是今年才高考的吗,她问:“你之前不是在读高中吗?怎么有时间到处跑?”

巴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初三的时候,我爷爷去世了,我家里没别人了,小春姐就收留了我,我高中就跟着她学纹身了,算是半工半读,姑河的学校都没那么严格,老师知道我的情况,我平时不去也没什么。”

林白下意识说:“抱歉。”又从她的话里察觉出什么,问,“你爷爷,之前是经营金鱼店的么?在崇德里附近?”

巴丽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这样。林白心想。

她走之前徐影春带她去的那家金鱼店就叫做老巴金鱼店,看来不是巧合,那家店就是巴丽的爷爷开的。

她记得当时看起来徐影春与那位老爷爷的关系也不错,只是她向来待人疏离,在旁人眼中也许并不算非常亲近,但关键时刻,还是她伸出了援手。

徐影春向来不多说,沉默寡言的时候更多,那点善意就像是藏在冰山之下的火种。

虽然这份善意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林白还是没来由地觉得心头一软。

就连她非要划清界限地给她转账都没那么让林白介意了。

顺其自然吧。

想起昨夜的事,林白忽而又问:“徐影春是在成都有什么认识的朋友生病住院么?”

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因为徐影春和她现在的僵硬关系,不肯跟她好好说话,有什么自然不会跟她说,林白想知道什么只能靠自己猜,再去向这个现在与徐影春最为亲近的人求证。

巴丽说:“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