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啧啧抽烟,烟灰积了满满一缸,最后沉默地把烟直接摁灭在桌上,木桌瞬间被烫出一个焦黑的疤。
女人背对着林白,朝着门的方向立着,她的背影同样沉默安静。她穿着修身的吊带碎花长裙,搭配薄薄的针织开衫,美丽有致的腰身被勾勒得淋漓尽致,带有风韵的成熟美丽,垂落的指尖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像是玫瑰花的鲜血。
那辆轿车就停在崇德里的道路上,她家的门口。车窗落下来,露出一个陌生男人的侧脸,不算英俊,可是看上去穿戴斯文讲究,那辆车和车里的男人都跟这小破城市格格不入。
林白伸手去抓女人的衣摆,孩童的声音还带着奶味,糯糯地道:“妈妈,不要走……”
而桌边的男人哼了一声,恨恨地,却又装作无所谓地说:“要走就走!”
女人的指尖微颤,似乎在犹豫,但也只是一瞬,而后就往外走去,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嗒嗒作响。
林白不管不顾地追上去:“妈妈……”
“她要走你就让她走!”男人沉下脸骂了一声,暴躁地撂了话,转身进里屋去了。
女人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林白追上去,被门槛绊了一跤,摔在地上,大声地哭了,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眼角和额头都被磕破了,咸咸的眼泪淌过,那伤口更痛了。
“呜呜呜——”
女人终于还是没忍心,猛地刹住步子回头,蹲下身将林白扶起来,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