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有人跟徐影春一起同行,是拼车的朋友,或是在旅店遇上的、也独自一人出来旅行的单身女孩,提出结伴的邀请。
徐影春从来不拒绝。
但是当她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入目全是沁人的绿意,湛蓝的天穹渺远低垂,蓬松柔软的一般的白云静静漂浮在天边,眼前的景色优美,可是天地之间满是失落。
天大地大,旷野的风猎猎吹过,孤独满身。
即便身边有同伴,她仍然觉得孤独。那种感觉很刻骨,不是身边有人陪伴就能缓解的。路上相识的同伴也不过萍水相逢,无法长久,她看着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气质越发孤绝,其实心里装着一个人。
为此,她心中温暖,却又不时传来闷闷的、压抑的疼痛。可这让她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她不动声色,其实内心终于放弃,承认自己一败涂地,她根本不能忘记她。
不能,也打从心底里就不愿意。
她年少时期给过她所有的好像是一把温暖的玻璃渣子,即便是扎得满手是血,她也不可能放开。
从大西北往南边走,到了西藏,她辗转流连经过拉萨、山南、日喀则等地,甚至还在入藏时走错了路,语言不通,遇到了带着藏刀的当地人,不小心冒犯到对方,差点出事;到过某个古老的村落,有幸看见过一场真正的、原始的天葬。她看见那些斑斓的风马旗在阳光下晃动,把空气都搅成五彩的颜色,看见喇嘛庙里花纹繁复的藏式窗饰、桌椅、木柜和地毯,空气里传来轻轻的酥油味道,让最浮躁的心也能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