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夕儿那张乖巧的小脸,无法想象如果她知道外面那个男人就是她亲生爹爹,她会有什么反应。
南颂哄着夕儿,让她快些睡,母女俩在床上享受短暂的温柔,而外面夜深温凉,仅一个帐篷显然管不了什么用。
谢君宥始终没睡,静坐在软垫上,刚才他的随侍进来说让他还是回驿馆吧,他们在这里守着,被谢君宥拒绝。
男人似打定主意。
且他未让随侍送取暖的毯子,此刻他在的帐篷里只一些很简单的床品在,南颂住的地方四周阴凉,到了夜里更是冷。
后半夜时,谢君宥猛地苏醒。
他望了眼天色,还未天明,可他却睡不着了。自她走后他睡眠很差,即使在大渊皇宫也经常苏醒。
他披了衣,走出帐篷。
见屋子依然寂静,他便找了院中打水的天井沿坐,仰头望月。
手间佛珠始终在轻轻拨动。
谢君宥这般活佛模样没人看到,可当鸡鸣春晓时,坐了半夜的他身上已结了晶莹的霜露。
男人站起身,在院中走动。
他在想南颂不可能一直在屋内不出来,她尚带着孩子,总要开门去弄吃的。
男人先一步想到,招了随侍来,让他们现在去准备。
清晨时分,遥远的地方飘来缕缕炊烟。
南颂很早醒了,透过窗子向外面看,想知道他走了没。
谁知竟让她看见那抹身影还在。
她拧了眉,在屋内想了许久,将家中备的干粮都拿出放在桌上。
她自己不要紧,却不能饿了夕儿。小姑娘是她的唯一,她不想让她跟自己硬撑。
她挑选几个能现做的去准备。
隔了片刻夕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