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会儿,他在思考琴酒能接受什么样的答案。
当然,从他自己的角度,羽柴寻当然是不希望安室透知道自己和琴酒之间的关系,而理由他也已经和琴酒解释过好几次了,但对方的态度从刚才开始就很不对劲,羽柴寻不想继续刺激对方,以免最后引起一些麻烦的事态。
“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又来?
羽柴寻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话他这段时间实在是从琴酒这里听到太多了,虽说是他自己有求于人在先,但琴酒这个有事没事就让他欠个要求欠个条件的搞法还是让羽柴寻非常头痛。
如果只是要东西,羽柴寻也无所谓,但琴酒明显是把这当人情债来用,这种被迫欠着对方自己还死活还不掉的感觉让羽柴寻非常不自在。
“我现在也没什么选择的权利,但你能不能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羽柴寻叹了口气,“别又是以后再说。”
“你。”
羽柴寻愕然抬头,正撞上琴酒的目光。
“和波本分手,”他冷淡地宣告,“然后和我在一起。”
第99章
羽柴寻好半天没回过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电话的铃声都因为长久无人接听自动挂断的时候,羽柴寻终于犹疑不定地开口:“琴酒……你过来的路上,没吃错什么东西吧?”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喝了酒啊,而且羽柴寻记得琴酒的酒量很好,他还没见过对方喝醉的时候。
那就只能是吃错药了。
“羽柴寻,”琴酒一字一句地叫他的名字,周身的冷气简直像是要把空气也冻住,“你想死吗?”
然而羽柴寻丝毫没在意琴酒身上的杀气,甚至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你现在这样才比较正常,”他真心实意地说,“琴酒,你以后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挺吓人的。”
羽柴寻刚才一瞬间真的差点以为琴酒是在和他告白。
告白这件事是没什么,但一想到说出那种话的人是琴酒,羽柴寻丝毫没觉得开心,满脑子只有琴酒是不是被人附身的惊悚感,以至于连安室透的电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琴酒喜欢他,这件事的离谱程度基本可以等同于安室透也没在和他演戏,而是真的喜欢他一样。
这合理吗?当然不合理。
羽柴寻正想扯点别的话题来缓解琴酒和他开恐怖笑话带来的窒息氛围,但下一秒,琴酒搭在他后颈的指腹倏地用力,逼迫羽柴寻整个人都不得不更加靠近他。
琴酒冷笑:“谁跟你开玩笑?”
这句熟悉的话让羽柴寻刚刚才理清楚的脑子再次陷入了混乱,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几乎不能思考。
羽柴寻一直很擅长从别人的话语里分析对方的用意,无论对方是否刻意隐瞒了什么,但这一次,琴酒说的每一句话都让羽柴寻无法理解,哪怕那些其实都是些特别直白的话语,连一丝弯弯绕绕都没有。
“所以,”羽柴寻头一回觉得说话是这么艰难的事,“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
羽柴寻平时很轻易地就能把喜欢这个词说出口,甚至可以修饰得更加深情,毕竟那在他看来只是一种话术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真到了别人对他说喜欢,并且再三强调那并非虚假的时候,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羽柴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琴酒,有那么几秒他几乎是希望琴酒说点什么来否定他,无论是玩笑还是恶趣味。
只要他否定自己,那一切都可以和之前一样,而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这种难以理解的困境。
但琴酒只是淡淡地回答。
“别问这种显而易见的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