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寻心说琴酒那边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头疼了,安室透和苏格兰这边要是再出问题,那他也不用考虑之后对付朗姆的事,能顺利回到基地都该谢天谢地了。

大约是也想到了苏格兰的问题还没解决,安室透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但他也没有往后退,依然继续盯着羽柴寻看。

安室透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也知道自己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羽柴寻产生更多的排斥。

但只是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就连哪怕一点温和的表象都无法维持。

安室透根本就没法像以前把一切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忽略过去。

他想要的是

某个念头闪过时,安室透倏地一顿。

羽柴寻正在思考该怎么打破僵局,现在的安室透看起来实在不是那么容易交流,但下一个瞬间,安室透忽然主动退开了。

“抱歉,”羽柴寻听见他低声说,“我刚才有些生气,所以说话重了一点。”

“没事,你不用道歉,”羽柴寻立刻说,“总之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去吧,不然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那如果我现在还是生气,怎么办?”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无理取闹,但安室透的语气很平和,让人根本无法判断他的真实情绪。

安室透看着羽柴寻脸上略有些茫然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毫无必要且没有意义,而除了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咄咄逼人之外也没有任何好处。

但他忽然很想知道,和琴酒相比,羽柴寻究竟能容忍自己到什么样的程度。

他说:“我想你离他远一点。”

*

诸伏景光怀疑安室透那边出事了。

对方离开的时间实在有点过长,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诸伏景光不得不想到那个最坏的猜测。

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希望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

不过虽然心里十分担忧,但诸伏景光也没有出去的打算,那样只会给安室透和羽柴寻添更多的麻烦。

想了想,诸伏景光给安室透发了一条消息,如果对方回复了自己,那证明一切都是他在多想,如果没有……就

可想而知那边的事态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叮”

忽然,安全屋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诸伏景光神色骤然一变。

那绝对不是羽柴寻或是安室透,如果是他们回来,根本用不着按门铃。

是琴酒的概率也不大,难道是朗姆的人?

他和羽柴寻刚回来的时候,朗姆就派人过来找过一次他们的麻烦,虽然被羽柴寻态度强硬地送走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来,但也不排除朗姆气不过又找人过来的可能性。

诸伏景光小心地靠近门口,他看了一眼猫眼,是个没见过的组织成员,看起来像是负责警戒的那批人。

他不动声色地将木仓藏在手边,然后缓慢地开了门。

下一秒,诸伏景光迅速抬手将木仓口对准那个陌生人,而与此同时,对方也抬木仓对准了他。

这样就不能放走对方了。

诸伏景光眼神一凝,但还没等他动手,对面忽然挑了挑眉,而后开口道:“是我。”

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