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深以为然点点头,捏了根儿柴火扔进火堆里。

“虽说四爷护着她,可我也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过,这事儿咱俩悄悄做,别让四爷知道了,他铁定要恼。”

孟枭低嗯一声,“我心里有数。”

郑毅不再接这茬,站起身来,四下打量了一眼,看着随行亲卫已经支起的几个帐篷。

“四爷铁定是跟白姑娘住一块儿,你先去歇着吧,我值夜,明儿你开车。”

孟枭没异议,起身将锅里的水倒进铜盆里,端起铜盆走向洋车。

洋车内光线黑暗,他垂着眼也没敢乱看,只低声开口。

“四爷,帐篷收拾好了,热水也烧好了。”

行军在外,他们这些大男人铁定是用不到这么细致的,随便河边湿了帕子擦一把了事儿。

不用说,这热水也是给白夭的。

车厢后座上,白夭唇角轻勾,轻轻揪着聂混的耳朵,含笑回了一声。

“谢过孟总军。”

孟枭没吱声儿,耳听车厢内似乎传来衣物摩擦的西索声,车身晃了晃,车门自内打开。

聂混抽身离开时,还将早先脱下的大氅,整个兜在了白夭身上。

他长腿杵地,高大的身影从车内下来,没戴军帽,头发凌乱,军装敞开着,眉眼冷峻眼神深邃,呼出口白雾,姿态怎么看怎么肆意狂野。

孟枭清咳了一声,没敢脑补什么过分的画面。

他垂着眼,声腔温润平静。

“属下将热水送进帐篷。”

聂混没理他,只一手扶着车门,侧身看车内,嗓音哑的像磨了沙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