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听澜第二天早早到了律所上班,昨晚在家表现出来的正常在与卓禹安分开之后便分崩离析了。刚到律所的车库,程知敏的语音通话如约而至,她的声音严肃而冷漠,很简单的几个字
:“什么时候离婚?”
舒听澜亦是冷漠地回复:“我不打算离婚。”
电话里死一般的寂静,静到舒听澜以为她挂了语音通话。但很快,手机传来程知敏尖锐刺耳,甚至是恐吓的声音:“舒听澜,我给过你机会了,别怪我绝情。”
“请便。”
她不想再逃避,她会正面迎战。这个世间,除了妈妈,除了卓禹安,她没有可再失去的东西。
实际上,昨天下班回家之前,她又回了一趟医院,与妈妈有过一场长谈。那是在父亲去世之后,她们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讨论父亲的过往。
妈妈问:“你爸的信你看了?”
她说:“看过了。”
“你爸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还算有一点残留的良心,没把我们母女牵扯进他的破事里,让我们能够堂堂正正地生活。”
“嗯,爸爸在信里还说,他对你的感情从头至尾没有变过。”舒听澜强调了这一句,希望妈妈能够释怀一些。
舒妈听到这句话,面部似一震,随即摇头苦笑:“不重要了,澜澜,你别看妈妈这几年好像疯疯癫癫的,但是我比你想得开,我跟你爸过去的情分随着他的死而埋葬了,毫无意义。我那天看到他的信情绪激动失控,是因为他对你有交代了,他不是一位好老公,但至少是一个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