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迦洛不说话,强行去掰他的手指,却连同着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了。
考虑到她那只胳膊有异,沈律没敢太用力。
她被迫正面对着他,两只手半举在空中,挣扎不开。
“身体是我的,我愿意怎样就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是跟我一样……”跟她一样不会爱惜自己。
顾迦洛没有把话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后,无声地凝望着面前的人。
她才意识到,他已经三十一了。
时间一晃而过,他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青葱少年。
他下巴处有隐而未现的青茬。
他的脸失去光泽,消瘦极了。
他和顾爸爸一样,都不会活到儿孙满堂之年。
想着想着,她心里便有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感。
沈律并未察觉到顾迦洛的异样,他目光清冷,好似只是来押着她就医的,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但他将她抓得很紧。
她那纤细白皙的手腕,很容易就留下了他的指痕。
顾迦洛实在受够了。
忽然,她的眼眶就红了。
那眼泪也是说来就来。
紧接着便是她那饱含悲愤的喊声。
“画画都不行吗!”
沈律松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但对于她的眼泪,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语气强硬,却也掺杂着温和。
“你要是还想画画,就先把胳膊治好。”
顾迦洛反而含泪笑了。
“早就治不好了!”她深深地凝望着他。
沈律瞳仁微缩。
随即又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