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师父你根本没有看见树吧!”岑言突然坐了起来,震声说道:“正是因为没有树,所以我马上就死。”

费奥多尔:……

他觉得自己还是无法跟上对方的脑回路,原本以为配合就好了,没想到这一次对方居然跟以往的风格不一样。

对方会说这种话,果然是受伤了吧?

费奥多尔没有再去听对方令人一头雾水的话,他走过去坐在飘窗边缘轻轻握住了对方右手,伴随着袖口往上推移,露出了一道极长又深可见骨的伤口。

“您之前扫荡了b5医院应该有药吧?可以把那些药都拿出来吗?除了药之外,您有没有绷带?”

岑言闻言中断了遗书演讲,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的药和染血绷带,“师父你要这些干什么?”

费奥多尔看着对方塞过来的用过的脏兮兮绷带沉默了片刻,“有没用过的干净绷带吗?”

虽然不知道这个青年会不会伤口感染,但是按照对方大部分情况下都跟普通人身体无异的情况来看,还是有这种风险存在的。

岑言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一边递给师父一号干净的绷带,一边继续说道:“所以师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遗言?我要是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能努力活好吗?会不会想我?会好好吃饭吗?这个地方满是陷阱,以后你的世界里没有我了,你要幸福,要开心,没了我你可怎么活啊师父——”

费奥多尔从那堆药里翻找出能够止血的药和消毒水,给对方上完药后拿起绷带包扎手臂,听着对方内容越来越夸张的捧读,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眸,那双会按照情绪变色的眼眸依旧是明媚的金色,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就连负面情绪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