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责问已经毫无意义。贾敬十分清醒,偏偏一条道走到黑。
只听贾敬分析,“秦可卿的生父是太子,但生母柳珠却查无可查。秦氏嫁入宁国府,是否早就是某一方的眼线,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头绪。
如今她死得蹊跷,而武林门派残部蔑视人命,盯上了宁国府会麻烦不断。那种执着的程度,不论正邪,我早有领教。”
贾敬也不知是否在说程念静,不再谈过去,他从从柜子里取出竹制书箧,示意晏归舟看仔细了——衣鞋笔墨、路引度牒、银票碎银,以及几本手札,是一应俱全。
“这些东西的来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趁着风雨未至,现在你就改头换面离开。别耽误了念静的遗愿,我要给慈航静斋留一个守陵人。
你就去换一身道士男装,更能走得方便。其余要说的都在手札里,最好看过就烧,以免留有后患。”
求什么,来什么。
谁能想到自由猝不及防就来了。
晏归舟却无几分喜悦,只为逝去的惜春而悲哀。“你说了这些,还指望我会乖乖做守陵人?你让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走上这条路,为人父者,真没有半点不忍吗?”
“无所谓。你若愚钝,死于江湖也是命。你若聪慧,翻天覆地也是运。我盼你愚钝,盼她所执达成;也盼你聪慧,盼她所执落空。”
贾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事到如今,我不知更盼哪一种。给你选择的权利,是我作为父亲最后的仁慈。等你出了这个门,就是六亲皆亡,不必再留恋什么家人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