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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为官几十年,经营江南多年,账册上五成的官商都归附太子党。还有四成则是胤禩为人和善所结善缘,近些年竟也在江南坐大。

太子已废,偏偏康熙还下了密查的旨意。此事更是一定要他来办,恐怕就是希望彻查到底,却又不能往不该闹大的地方闹大。

吴庸盛了一碗菜粥,比起诡异的绝脉舍利与天命教,他更烦忧的是回京后的步步为营,特别是太子废了能否再立。

废也好,复立也好,如今他却只能忍。忍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别说退一步海阔天空,都是一个阿玛生的,凭什么要他忍尽一切。所有的不争,都只是为了争。

思及此处,吴庸望向飘出药味的后厨。此时,晏归舟不与争辩,又隐藏着哪一种争?

“大家都不要争!今天的西瓜管够,大家都能买到的。”

瓜田老汉大声喊着劝说客人们不要抢。三伏天,清凉爽口的西瓜成了抢手货,这才推车来摆摊,何止引来村民,更有往来商客。

七月七,京郊官道茶肆边,正是这般生意兴荣。

晏归舟向北遥望,不远就是旺福村,离开贾家后借宿的第一站。

眨眼两年半,再入京城就要做一回偷书人,真与风光无限完全不沾边。

这是看向对坐的吴庸,十来天护送他回京,一面是为救人救到底,一面也是为了保证不把人给跟丢了。

“你想吃西瓜?”晏归舟顺嘴一问,看到吴庸目光扫过西瓜摊,他这段日子边赶路边养伤忌口,恐怕嘴都淡出鸟来了。

晏归舟想到今夜就要偷人的书了,尽管古语有云君子窃书不是偷,但此刻还是多少给些补偿。“西瓜不在忌口食物单上,要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