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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坐在屋脊喝了好一会酒,抬手举杯,“过儿有劳您了。”

“添个人同行,我也无大碍。何况观其筋骨与悟性,远超于你。”

晏归舟说了大实话。哪怕杨康练了先天功,收付了全真教大多数人,但他在武道一途,也就止步于一流高手。再想进一步,不是缺机缘就是少天赋,对如今的他也无再勉强的必要。

晏归舟更需问明一点,“杨过能在江湖闯出什么名堂还是后话。广隶,你真要放他走吗?这一去,他就再也不是安朝的皇长子。”

“我犹豫过,最终劝服了皇后。”

杨康低头看酒盅,倒影的面容已不年轻,“这些年,我一步步走上皇位,终是有一些人对我的身世过往纠缠不放。尽管流言蜚语再也伤不了我一分,但我始终记得一件事,我在完颜洪烈与杨铁心墓碑前的暗暗发誓。”

“不论将来是否问鼎天下,哪怕是做了皇帝,我也绝不会成为年轻时最厌恶的那种人。”

杨康认真道,“当年杨铁心与完颜洪烈都没给我选择的权利,如今我绝不能让过儿也没的选。只要过儿明白利害关系,又下定决心不再后悔,那就放他去肆意江湖。给他自由,对我何尝又不是幸福。”

晏归舟听到此,才举杯与杨康轻轻一碰,“如此我能宣布,你真的出师了。”

杨康闻言却微微一愣,敏锐地察觉到另一层意思。“叶师半年前回的最后一封信,说他要往咸阳去,今后怕是不会再给我回信了。晏师,您此去白驼山庄,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吗?你们都要离开了?”

“这些年不也没差不多,一年也见不到你一回。聚散总有时,所谓远,只是更远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