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程川,和当年就像是两个人,他胖了,也黑了,脸上添了两道疤,没戴框架眼镜,应该是戴着隐形眼镜,眼珠明显外凸,已没了当年的内敛伪善。曾经深藏在镜片后的那股阴狠劲儿,现在就写在脸上。
他不冷不热地说:“我要感谢许助理,现在是这么大的老板了,我一个劳改犯,一叫就肯出来。果然我手里福铭的那些资料啊往事啊,还是值钱的。”
许异双手插在裤兜里,沉默不语。
然而他的英俊,他的贵气,他的洁净和平静,无一不刺痛程川的神经。程川突然就怒了,吼道:“30万?上次找你,30万就想打发我?我回去一想,不对啊,堂堂沐宸集团董事长,身价是多少?50亿?100亿?如果当年没我,你许
异哪里捞那么多钱,当你的创业资本?我是张墨耘最好的兄弟,你们姐弟都是借了我的势,才能在福铭大搞特搞!”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沐宸集团的股份!”程川眼里是异样的亮光,他咬牙切齿地说,“给我5,不!10!当年那些事,就会烂在我的肚子里。等我成了沐宸股东,我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大可放心!”
许异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擦镜布,仔仔细细擦着,说道:“你就不怕我找人做掉你?”
程川哈哈一笑:“大家都在河边走,我才是光脚那个。实话告诉你,那些资料,我留了备份,给一个狱友。我要是死了,他会立刻向警方举报。到时候鱼死网破,你的命可比我的命值钱多了。”
许异脸上终于浮现怒意,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
程川得意洋洋:“怎么样,许助理,股份能给吗?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不想跟你作对,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那份。今后一起赚钱,我还可以给你管财务,大家化敌为友,你也高枕无忧,不好吗?说起来,我也算当过你的姐夫,咱们还是有情份的。”
许异冷冷地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说:“最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