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均成给她涮肉,平静地说:“习惯就好,这也是他们份内的工作。”
“最后一个问题。”她问,“这个点了,他们这属于加班吗,有加班工资吗?”
他被她逗笑,“有。”
她这才放心,“那他们吃饭了没有?”
“不知道。但是……”他将烫好的牛肉卷夹起来放进她的碗碟中,说,“应该没有下属愿意跟老板一起吃饭,他们宁愿现在在路边买个馍都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吃。”
他似乎回到了十八九岁的时候,时常说出来的话都能把人噎住。
“跟老板一起吃饭,食欲跟心情都会受到影响,我不想赔偿工伤费。”
郑晚扑哧一声:“知道了。”
屋内本来就开着暖气,吃了火锅后,郑晚都出了一身汗,她不喜欢这样黏腻的感觉。
在管家跟厨师上来、只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将这一切都收拾好后,她回卧室拿了睡衣要洗澡,“你自己看会儿电视,我受不了我身上有汗,怪难受的。”
看她脚步轻盈地拿睡衣进了洗手间,透过磨砂门,也只能看到模糊轮廓,他猜她在脱衣服。
严均成头疼地想,今天不应该答应吃火锅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准确去拿遥控器开电视机,正好扫见她放在置物盒里的护照本。
打开她的护照,首先看到的是她那小二寸证件照。看下护照的日期,正好是十年前,十年前她也才二十八岁,看起来跟十八九岁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扫了一眼,他猜她拿出护照应该是要换新的。
马上就到十年有效期了。
他当然见过二十八岁时的她,那一年的她破天荒地剪了短发——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理发店的发型师给她烫的卷她不满意,烦躁了很久,咬咬牙将头发剪短,却意外地适合她,靓丽又俏皮。
原本刻意不去想的某些事情,随着他翻开护照,让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