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怔了怔,神色暗淡下来,“看来阿烬还是有心结,我瞧你们二人举止亲密,还以为他放下了。”
心结?是什么心结?
清吾觉得她对砚尘烬好像很不了解,“夫人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虞氏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实情,“大概六年前,也就是阿清被仙门诛杀之后,阿烬受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不知哪里来的魔气郁结体内,从琅琊山回来,已经奄奄一息,命悬一线。那天夜里,我带着阿烬跪在妖王寝殿外,求见他父亲,希望他父亲能救他一命。
可那夜,砚兰盛召了宠妾,正在殿中云雨,置阿烬的生死于不顾。阿烬吐了不少血,快要撑不住了,我别无他法,只能跪趴敲着殿门。动静太大,惹怒了里头的砚兰盛,他一脚将我踢开,扯着阿烬的后领,将人拽进了房间。
我哭喊着求他放过阿烬,但砚兰盛只是冷冷地说,‘既然想让我帮忙,就跪在殿内给我和珍儿助兴,我高兴了,便救他。’砚兰盛这个畜生,他竟然用法术迫使阿烬跪在房间里,亲眼看着他们……”
虞氏说不下去,泪眼婆娑的哭了起来。
清吾惊讶无比,一双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没想到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父亲,他怎么能……怎么能那么对待他的儿子?
阿烬那时候才多大?他还是个小少年,竟要承受这种折磨。
难怪他那么抗拒,难怪他……会害怕。
清吾骤然想起在西陵棺材里,砚尘烬对她说的那些话。
当年她将周身半数魔气渡给砚尘烬,却不想他并无妖丹护体,难以承受。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后来是被父亲所救。
竟不想,是在经受了这样的折磨之后,被救的!
清吾忍着泪水,内心自责,却强忍着安慰道:“夫人,都过去了,莫要如此难过了。”
虞氏流着眼泪,继续说道:“砚兰盛羞辱了阿烬之后,便救了他的命。可阿烬活是活下来了,但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后来,他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便开始害怕女子,我只能悄悄地把殿中侍女都换成了侍从,只为了让他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