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程羿炤,他当然看得出他今日显得格外恍惚,“你似乎很关心这位江大人,还主动提出要替他瞧伤,这并非你的性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程羿炤抿了抿唇角,虽这般说着,眼眸中却不自觉流露出些许怅惘,“只今日看到他骑了阿燃,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
孟松洵倏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眉目蹙紧。
阿燃是顾家夫妇的长子,顾湘绯的亲兄长顾柏灏的马,是当年他六岁生辰,程羿炤的叔父送给他的,那马虽性子烈,但不知为何,与顾柏灏格外投缘,只许他一人骑乘。
程羿炤与顾柏灏同年出生,因着两家关系好,甚至一道长大,一道上学堂,虽是异父异母,却感情深厚,宛若亲兄弟一半。
孟松洵理解程羿炤的心情,沉默片刻,低叹道:“得知念念还活着的时候,我的确想过阿灏会不会也一样,但……不像念念,阿灏当年已然九岁,已是懂事的年纪,也有了大概的模样,若他还活着,站在你面前,你会认不出他吗?何况,那江知颐可是胡钊壁的人。”
程羿炤闻言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唇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
也对,柳萋萋失了忆,难道他也同样失了忆不成,何况那位江大人的模样几乎与阿灏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他定是疯了魔,才会在发现阿燃愿意让他驱使之后,将他和他那幼时的那位挚友联系在一起。
柳萋萋换完了衣裳,便也同宁翊鸢一道往这厢而来,还未穿过堂屋,远远见两个男人并肩站在那厢说着什么。
两人的说话声随风飘到了柳萋萋耳畔,隐隐听到“念念”二字,她步子猛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