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苏氏被那长剑穿透,鲜血四溅的模样,柳萋萋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忍不住蜷缩起了身子。
“好了,莫想了……”
孟松洵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明白让她一遍遍去回忆亲生母亲死前的惨状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还有哥哥,若非为了我,他兴许不会死……”柳萋萋哽咽道。
正是为了引开那些人,他才会选择抱着她的衣裳跳下了悬崖。
感受着怀中微微颤抖的娇小身子,孟松洵收拢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他知道她为何愧疚,可她并不应该愧疚,那些往事不该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念念,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人。”他伏在她的耳畔,嗓音低沉,若发誓一般道,“我一定会寻到真相,还顾家一个清白!”
翌日,苏家老爷子突然重病卧床,听说前一夜还有人听见其在屋内失声痛哭,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孟松洵去老爷子屋里看望了好几回,于第三日清晨启程离开澜州。
他走得极早,起身时天还未亮,睡在西厢的柳萋萋甚至还未苏醒。
为怕她难过,孟松洵并没提前告诉她他要离开的消息,只临行前,悄步行至她床榻前,将她唤醒。
见她睡眼惺忪地看来,孟松洵薄唇微抿,低声告诉她,“念念,我要回京了。”
柳萋萋霎时清醒过来,忙坐起身,“怎的这么快?”
“我不能在澜州待太久,恐引人怀疑。”孟松洵撩了撩她凌乱的青丝,“这里有人会照顾你,我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会再派几个信得过的,在暗处保护你的安全,放心,没人会再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