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顾渊嗣,孟松洵心下倏然升起些不好的预感,不再多问,转身疾步往宫门的方向而去。
那厢,武安侯府。
孟松洵前脚刚走,后脚柳萋萋便醒了,她看了眼空荡荡的床榻一侧,支起身子,唤来玉书玉墨,问道:“侯爷呢?”
“侯爷方才出去了,奴婢们看他去得急,或是去大理寺处置一些重要的事。”玉书答道。
重要的事?
柳萋萋垂了垂眼眸,想着他大抵是急着去大理寺狱审问宁旻珺了,之后应当会回来,便起身由玉书玉墨和几个新来的婢子一道伺候着更衣梳洗。
坐在那枚偌大的海棠雕花铜镜前,柳萋萋瞥见两个正在收拾床榻的小婢子脑袋凑在一块儿,也不知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没一会儿自衾被下抽出一块白帕子,看着上头洁净,没有一丝痕迹,对视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一股热意骤然涌上双颊,柳萋萋顿时羞得埋下头去,昨夜洞房花烛,她与孟松洵当是要圆房的,可或也有那杯合卺酒的功劳,她很快便累得睡了过去,因而两人昨晚什么都未发生。
想起男人炙热的吻,那架势似要将她吞吃入腹,柳萋萋用指节碰了碰朱唇,两颊红得几欲滴血,连胭脂都不必上了。
昨夜逃过了,今晚大抵是得全了这礼的。
柳萋萋双手搁在膝上,想起此事,便有些紧张地绞着裙面,任由玉墨替她盘起发髻,插上几支做工精致的金簪。
她换上一身银红绣金妆花褙子,月牙凤尾罗裙,便赶去孟老太太的柏萱居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