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不敢。”柳萋萋道,“陛下龙体安康比什么都重要,只……臣妇自小流落在外,并未学得太多香术,恐才薄智浅,帮不上太多忙。”
“这又有什么要紧。”说话的是宁旻珺,他转向天弘帝,“陛下不知,武安侯夫人天生嗅觉灵敏,能分辨旁人分辨不出的香气,定能帮着微臣一道制香,为陛下排忧解难。”
“那便就这样吧。”天弘帝看了眼柳萋萋,“朕将夫人留在身边,难免惹人非议,到底不合适,夫人便去皇后宫中居住,正巧皇后身子抱恙,你也一并替她调理调理。”
听得此言,柳萋萋垂了垂眼眸,知晓有宁旻珺在一旁煽风点火,天弘帝心意已决,这一时半会儿是逃不出皇宫了,她默了默,只得乖顺地施了一礼,道了声“是”。
被康成领着离开乾华殿时,柳萋萋复又抬首看了眼宁旻珺,宁旻珺亦看向她,面上扬着欣然自得的笑,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她,你能奈我何。
想起她惨死的父母亲,柳萋萋恨不得亲手杀了宁旻珺,但她还是强忍下心底翻涌而上的怒意,提步踏出了殿外。
康成一路将她带到了皇后寝宫坤安殿,同殿内的宫婢道了几句,便离开了。
那宫婢恭恭敬敬地领着她入了正殿,柳萋萋便见靠窗的楠木雕花小榻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背靠着引枕,捏些银针,正绣着一只天青的香囊。
女子生得极美,但并非那般艳丽娇媚的容貌,而是若冬日的寒梅,清清冷冷似有暗香浮动,令人移不开眼。
听得动静,她长睫微掀,抬眸看来,唇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武安侯夫人?是陛下让你住在本宫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