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灏切了下一首歌,解释道:“我在开车呢,不想转弯就撞车了。”
蒋睿恩立刻笑了出来,几乎停不下来,“那需要我给你点两首速度与激情吗?”
“我觉得来两首□□飞车的会更好。”林君灏回答。
蒋睿恩真的拿起手机,“哈哈哈哈好的。”
她真的找了□□飞车的歌单,给林君灏放了几首,两人在一通青春回忆的歌曲中终于抵达目的地。
心理互助小组的大巴车早已抵达露营地了,蒋睿恩还在车上就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在小溪边搭帐篷。
穿着各色衣服的人们站在溪边,画面一片融洽,即使在车上听不见声音,蒋睿恩也能知道到下车后是一片欢声笑语,这跟她想象的有些差别。
一路的好心情在下车后有微微的下降,蒋睿恩局促地背着自己的双肩包,看着林君灏从后备箱里拿东西,问:“我要做点什么吗?”
“就当自己是出来团建的,他们是我们团建要新认识的朋友。”林君灏递给蒋睿恩一大袋水果,自己则抬起两箱水。
“嗯……”
“他们都是普通人,只是每个人都有难过的时候,难过了,可以选择自我痊愈,也可以选择向外界求助,这是属于每个人的权利,不用感到羞耻或者为难。”林君灏带着蒋睿恩往人群走,一边跟她说,“我们不会把这些人当作病人看待,更不会把他们当作什么易碎品,就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对他们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尊重,你只需要表现自然去跟他们聊天就好了。”
蒋睿恩一边走着一边用余光看着林君灏,沉默着没有说话。
知道她就是打电话的那个女生还带着她来参加这样的义工活动,蒋睿恩相信其中的理由并不是同伴临时有事来不了这么简单。
但林君灏给的理由和解释都太自然了,自然到蒋睿恩那么喜欢算账的一个人都不愿意再去细想这其中参杂了多少其它的情感,林君灏要给,她受着就是了。
一道女声打破了两人的寂静,面前一个穿着红色polo衫的女人笑着迎了上来。
莫艳一见到林君灏就高兴,“小灏,把水放这,重吗?”
“不重。”林君灏将两箱矿泉水放下,又马上接过蒋睿恩手里的水果,向莫艳介绍:“这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新义工,蒋睿恩。”
“恩恩是吧。”莫艳是个十分自来熟的大姐,还没等蒋睿恩说些什么,她就已经拉着她往人堆里去了,“其实你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帮我点点人数不要玩着玩着走丢一个人,要是有发生矛盾的,从中调解一下,这些事小灏都会做的,你帮帮他,没事呢就跟大家聊聊天,放轻松哈。”
“嗯。”蒋睿恩应道,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站在远处清点物资的林君灏,林君灏有所感似地抬起头,看着她朝她挥挥手,蒋睿恩觉得他的意思大概是:放心去玩,一会我过去找你。
这是一种心有所着落的感觉,给了她无限的自在和安全感。
夜晚,烟山的青蛙知了聚众在林间合唱,声音长盛不衰,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蒋睿恩独自一人坐在石头上,远远地望着不远处围着篝火跳舞的朋友们。
应该算朋友吧,蒋睿恩想,她今天认识了很多人,每个人对她都特别友好,不问她来自哪里,不问她的学习成绩不问她的工作收入,不问来这里的原因,甚至不问她的名字,她自由地跟他们交流,不受拘束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蒋睿恩手里握着一块捡来的石头,她觉得形状很好,决定带回学校摆在书架上,身边放着一些摘来的叶子,打算带回去做标本书签,叶子上放着一只红色的蜻蜓,傍晚时林君灏给她捉的,蒋睿恩也要带回去,做成标本夹在日记本里。
火将捡来的干柴烧的噼里啪啦响,光在蒋睿恩身上跳舞,将她的一张脸照得朦胧又清晰。
“吃饱了吗?”林君灏走到蒋睿恩身边坐下,“忘了告诉你今天一整天都是烧烤,我看你午饭和晚饭都没怎么吃。”
蒋睿恩无奈地偏过头,“真的吃饱了,而且我哪里没怎么吃?午饭的时候一个白衣服的姐姐给我塞了一把竹签,上面还全是肉,我没好意思拒绝,全吃了,结果她以为我喜欢吃,晚饭的时候又过来给我塞了一把,我只好又吃了,荤油太重,接下来一星期可能都要茹素了。”
“下次你可以告诉她,你想吃点别的。”林君灏说。
蒋睿恩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杈往火堆里丢,“人家亲手烤的,我还没尝一下就拒绝,多不好啊。”
“你可以接受你想接受的,比如一串,或者两串,其他的让她去分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