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是高升第一次见殿下亲自动手,一连三日殿下都去了东宫地牢。
殿下简直不像在面对一个活人,也不像一个第一次动手的人。殿下动作是行云流水的熟稔,可偏偏还带着一种慢条斯理。只有其中一处,下错了刀子,血喷溅了出来,溅到了殿下绛红色的袍服上。
他也只是低头看了看,然后没什么表情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最后那人恨不得把自己记得的所有的事儿都吐个干干净净,简直是不敢停歇地交代。
太子殿下,硬是吓破了一个特训过的北地间谍的胆。
殿下在铜盆中洗手也带着同样的慢条斯理,看得那北地间谍的眼皮子直跳,语速都更快了,生怕交代慢了被认为有所隐瞒。
徐士行从地牢出来的时候,明明看起来还是往日一样风轻云淡的矜贵样子,可他袍服上的血还没有干,只是在绛红色的袍服上,旁人看不出而已。
他久久看着天边欲明未明的天。
这一夜又一夜,太长了。
不见血,简直熬不过去得长。
“太子哥哥自然是谦谦君子,将来就是最宽和仁厚的帝王!”“我不用做什么呀,我只要站在太子哥哥身边,以你为荣就好了!”
徐士行的眼睛酸涩,他依然看着远远的天边。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也做不成宽和仁厚的帝王了。徐士行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笑容又凉,又痛。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太子殿下重新换回了淡色袍服,重新开始没完没了的公务。何胜那边查了一年的“枭”,终于又有了回音。
“杀人?”皇考成立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庞大组织,就是为了杀一个人。
徐士行慢慢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