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事先便想好过转圜辩解的说辞,断然不能承认私相授受的事,就当是屋里的丫鬟手脚不干净偷了出去,为此她还特地挑了个不起眼的丫鬟来替她做这事。
话音未落,瞬间一个白瓷的茶盏狠狠摔在她跟前,正是她的父亲,萧家家主萧廷恩。
“不用多说什么,将小姐屋子里的丫鬟全都带来,一并审问了,若是有不敢说的,直接发卖出去。”
这种内宅管教庶女的事,萧廷恩是从来不插手的,但这次却是在外人那里丢了家丑,令他实在怒不可遏,不可能就此随便糊弄过去。
一家之主发话,自然没有人敢不从,很快,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在院子里响起。
萧清月脸色越发如纸一样雪白,紧紧攥着帕子,没多久终究有人挨不住说了,萧清月往日就没少私下对表姑娘有怨怼之言,还有那表明情意的书信和香囊,哪怕做得再隐秘,身边人也不会一无所知。
范氏的脸色也难看极了,她自认管家有方,结果在她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她和萧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另一边的宋晗还在翰文斋里坐着,茶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萧景轩面上满是歉意,“劳烦子期在我这里多坐一会了。”
虽不复之前初闻此事的震惊,萧景轩心里也是又羞又愧。若是自家庶妹真的做下了不知廉耻私相授受的事,他今日又邀请同窗来府上,为他与表妹说媒,这撞在一起,也难怪同窗好友尴尬不已了。
但萧景轩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所以当即去禀明了父亲,然后便被要求过来守着宋晗,以防万一泄露了出去。父亲顾忌萧家名声,他却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好友了。
宋晗倒是淡然自若,他心知肚明事关姑娘名声还有萧家体面,不查明一番,暂时是不可能放他走的。
自从接下了那烫手山芋,这两日他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正好萧景轩请他过府做客,他也想着将东西交还表明清白。
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委实非君子所为,若是让萧家知道了,恐怕也会质疑他的品行和居心。临近科考也就大半年时间了,这时候若是闹出什么事来,也会影响他的前程功名。
宋晗是随萧景轩来过萧家几回,但都知礼守礼的很,避着府上女眷,那位萧家小姐他也并不认识,未曾多看过一眼,实在不愿意为此惹上大麻烦。
香囊和书信他也都带来了,交给景轩兄,也是不希望对方认为他会留着当把柄以作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