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女眷中,有人议论道,“跟在萧夫人身边那位,难道就是她外甥女颜姑娘?”
坐在不远处一边席上的英国公世子夫人语带轻蔑地冷笑道,“模样倒是出挑的,难怪迷住了三郎。”
听说萧家拒绝了,三郎还跟她闹呢,之后又去秦楼楚馆饮酒作乐了,也不愿意看她选的其他家好姑娘,非说要么挑自己如意的,要么就不娶。
这也令世子夫人更加迁怒于不知好歹的萧家表姑娘,说不定就是狐狸精转世,不然怎么勾的她儿子非娶不可了呢。
旁人看出她的态度,也讨好附和道,“瞧着也不是适合娶回家的正经闺秀,都说女子重贤不重色,为人妻者贤良淑德才是最好的。”
长公主素爱牡丹,她府里的牡丹春日开得正好,姹紫嫣红千朵竞相开放,正应了那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句诗在大宁朝并不存在,颜昭也无意拿出来,估计懂的人只有司徒昼了。
也不知道他来了没有,颜昭在心里想着,发现自己也是期待着能见到司徒昼的。有些东西一旦挑破了,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这赏花宴不止赏花,各家公子小姐们还可以吟诗作对,品鉴书画,或是玩着击鼓传画。颜昭坐在舅母范氏身边,没有去凑那些热闹,不过她见陆嫣似乎是场中的主角。
不单是因为她是大长公主的义女,论才华在贵女圈中也是一等一的。
长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鲜果,点心,旁边还有伶人奏乐唱曲,听闻这还是长公主从宫里的御用教坊司里挑出来的,哪怕颜昭不懂欣赏这些,也觉得唱得好听。
一曲还未听完,在旁边斟饮的婢女忽然手抖,大半杯果子饮洒在了颜昭的衣裙上。
不同于男子那边的美酒,女客这边的都是些果子饮,清香甜润,就是洒在裙子上,原本浅红的襦裙也出现了一片深红了,让人见了未免不得体。
那婢女顿时面色惊惧,有些畏缩。
颜昭却是眸色微变,只因那婢女弄倒杯子时,还低声说了一句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