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灏一愣，立马一脚踏了进去, 可是刚进去他就震惊的瞪大了眼，嘴唇都不由的开始颤抖起来：

“君衡……”

莫君衡姿态安然地坐在椅子上，身前一方小矮桌，手上还在不停的摆弄着，听见动静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一切看着都是那般的正常, 只除了他那垂至腰间的一头……

银发。

易子灏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怎……怎么……怎么回事！”

莫君衡依旧没说话，越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 仿佛现在除了这个, 什么都入不了他的耳，也更入不了他的心。

只是对他想窥探天机的惩罚和反噬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易子灏一把扑过去, 直接握住他的双手, 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再别算了，你是想死吗？！”

莫君衡看着被困住的手, 眸光终于波动了一下, 转瞬又归于平静。

他缓缓抬眸, 眼神静谧幽深，有些干涸的唇瓣轻轻开启，声音无波无澜，整个人都好似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早在十三年前，我就该死了。”

早在他间接害死那么多人、害得她幼年失怙时，他就该死了。

或者说，早在不得不和她分开，甚至被她忘记时，他就已经死了。

留下来的不过是个躯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