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听到这话时,彼时正在吃早饭。也不知为何,居然有点淡淡的心酸。
她?匆忙吃完,摸了摸阿檀的脑袋:“你慢些吃,我去忙了。”
阿檀抬脸:“姐姐要去忙什么??”
沈栀栀跟她?解释:“我不是肖夫人,我其实跟你一样只是个婢女。阿檀要帮主子养花,我要给主子伺候笔墨呢。”
“哦。”阿檀点头。
沈栀栀出了饭厅,径直去书房寻裴沅祯。
也不知他用过早膳没?,一大早就在书房忙碌了,进?去后还瞧见其他人正在禀报庶务。
大多是荆城的官员。
自从胜爷和许知州被抓起来后,这些人战战兢兢,惶恐下一个押进?大牢的就是自己。
不过裴沅祯对他们开恩,给予机会?将功补过,择期一年,命他们管理好荆城,恢复朝廷声望。
是以荆城的官员们皆兢兢业业不敢马虎,无论大小事都往别院这里跑,俨然把这当成了办事的官署。
此时,有官员正在禀报重新丈量田地之事,沈栀栀悄悄走去裴沅祯的桌边,为他研墨。
裴沅祯瞥了她?一眼,埋头写信,边安静听。
沈栀栀见他一心二用不慌不忙,手下写字还能偶尔回答官员们的问题,暗自纳罕。
她?偷偷打量
这一打量便有些忍不住感慨。
裴沅祯这样的男人可?真是集天地之灵气出生的,不仅聪明还长得好看。
他低头写字,露出好看的侧颜。面部轮廓线条清晰而干净,五官更是俊美。一双浓郁的剑眉斜飞而上,犀利且英秀,面如冠玉,双眸若潭。
高挺的鼻梁下,是紧阖的红唇。
他的唇上薄下厚,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并不清冷,反而有点温润的意?味。
沈栀栀视线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落在他长睫上,这才发现他眼下些许乌青。想起早上听刘淳说?荆城百姓喊他裴青天的那?番话,无端地,她?心里生了些柔和。
突然,裴沅祯长睫掀起,似笑非笑看过来。
沈栀栀吓一跳,忙收回视线。
裴沅祯像捉住她?什么?把柄似的,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低头写字。
继而,唇角缓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