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着烤箱里的成品,想着,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成品,不拿来练一练怎么涂奶油,简直可惜了一整天的忙碌。
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蛋糕胚端到了餐桌上。
没来得及去拿奶油,就接到了电话:“我在门外。”
不知道是因为晚上的夜色还是雾色,男人的声音被渗得有些凉。
盛明窈转头看了眼瓷盘,思考着要不要收起来,但又嫌麻烦,干脆就任它放哪儿了。
她解开围裙,在镜子前打了个转,确认裙摆上没有沾着污渍,又理了理额前碎发,将唇边没涂好的口红抹开,然后才跑去开门。
说不惊讶是假的:“现在还不到十点,你怎么不在公司……月末不忙吗?”
沈时洲站在门口,双手插裤,定住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走了进来。
“忙。”他迟迟说,没其他解释。
盛明窈没去看他,重新返回餐桌,将蛋糕盘遮在桌上其他餐具后面。
转过身,发现沈时洲跟了过来,
一看到这男人,原本已经快消肿的一小处烫伤,又因为心理作用,矫情地疼了起来。
她伸出指尖,递到了沈时洲面前,抬起脸,睫毛眨啊眨,“我被烫到了,你给我吹吹。”
沈时洲望着她,一动不动。
盛明窈又眨了眨眼,补充道:“是因为你才伤到的”
“盛明窈,”他扯开唇角,露出低淡嘲弄的弧度,“骗了我 ,你会很有成就感吗?”
手还在半空中。
盛明窈回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神,懵了。
半晌后,恍然,心头如坠谷底。
她局促地将手缩到背后,紧紧捏着裙子,想干笑一声,嘴角却重得牵不起来,欲言又止几次后,只很小声地道:“……我真的烫到了。”
真的,还挺疼的。
但盛明窈也很清楚,沈时洲想从她这里知道的,不是这个……
她不知道从何说起,深吸了口气,语序颠三倒四地解释:“我没有故意瞒你,只是,我,就是我还没有,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我”
“我也很想信你。”沈时洲低低嘲笑,嗓音嘶哑到近似难辨,每个字都是一点一点蹦出来的,好像再多说一个音节,那些埋藏经年的情绪就会倾泻而出,“但你怎么做到,每次都演得这么逼真?”
盛明窈一滞,满腔想说的话像是个被扎破了的气球,全都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