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旦涉及到用人用钱,就是各种推诿,恨不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

到了晚上八点,台风才彻底过去,基本没有风了,只有小雨在下。

杭阳拿个手电筒,这次还是时景和阎琰跟着,后门还有宫明和几个大一点的队员,有手电筒的拿手电筒,没有就用手机照着,去了训练场。

进场前先去关了电闸,害怕掀起的屋顶扯断了电线,出现漏电伤人的情况。

掀起的屋顶在训练场这边,东北角,一片漆黑,开门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梅雨味。

杭阳走在前面,脸色逐渐凝结。

地板都湿透了,最怕泡水的球场地板湿了两个,最角落的整个地板,还有蹦床设备泡在水里,落叶、泥土,甚至还有两个白色的塑料袋在地板上铺着。

至于角落里堆的一些训练用品,损失量就更是无法估算了。

杭阳站在破开的大洞下面,用矿洞里用的大功率探照灯往上看,因为有简单的挂顶,所以看不见天空,雨水都被挡在挂顶的上方,顺着边缘往下流淌。

那更可怕,挂顶上有中央空调管道,有电灯布线,还有一些其他的系统,总之不但损失惨重,还不敢开电。

就这样,杭阳组织大家先把打湿了的球场清扫干净,还有角落里的训练器材,即便后来训练队的人全都来了,但因为摸黑工作的原因,效率低下,一直忙到半夜十一点才结束。

小雨还没停,雨水还在往训练场里流,但也只能停下来,用毛巾做了条引流道,首先避免还好容易打扫干净的球场地板再次打湿。

这天晚上杭阳身心俱疲,但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担心球场,担心屋顶,担心责任问题,随后又想着还有两天青训队就来报道,训练场在修建中,这些人去哪里训练,就一个头两个人大。

第二天,杭阳一大早开车去接到了他们球队的法务黄叔,然后开始挨个单位问责。

这些单位经过了一夜的整理,嘴更硬了,各自都拿出了自己不需要担责的证明,一副无赖到底的模样。

黄叔都气的吹胡子瞪眼:“我起诉你们啊!”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杭阳不是很想起诉,费时费力还费钱,如果可以这样私下里协商解决最好。

就这样,一晃眼,两天又过去。

训练场的屋顶还在那里迎风招展,青训队的孩子们已经来报道了。

青训队每年分三个班。

大班年龄在15~17岁,小班在12~15岁,这些有的是爱好者慕名而来,有的就是来参加暑训练营,集训时间是40天,一个人收费8800,是球队的重要收项之一。

还有一个是精英班,是每年训练营里特别突出的孩子,球队会免费邀请过来进行深度培训,往年阎琰和时景就是这个班里的队员。

三个班,加起来快100号人,塞进球队里,吃穿住行,吵吵闹闹,都是事儿。

杭阳嘴角上火起泡,眼睛一圈都凹陷了下去,对黄叔说:“叔,你介绍那个经理人赶紧来吧,再不来我就不行了。”

他只想打球,不想搞经营,不想带训练,他就想打球!怎么作为球队的老板,这么卑微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呢?

这天晚上回来的晚了一点,八点半才到宿舍,把老爷车停在停车位上,杭阳一时间不想下车,拿着手机刷了好一会儿的新闻,直到被尖叫声吸引,将头探出车门看去。

然后就看见几个男孩儿跑酷,从二楼的阳台往下翻。

杭阳急的起身叫停,“哐当”一声脑门撞在车门上,疼的他差点儿晕过去。

五分钟后,跑酷男孩儿们在杭阳面前站了一排,杭阳坐在椅子上,捂着额头,手里还拿着个细竹竿,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这几个男孩儿一看就是个顽皮相,瘦瘦巴巴眼神机灵,被罚站就更身上有虫子爬一样,扭来扭去停不下来。

杭阳用竹棍打着凳子,沉声:“不准说话不准动,说过的话不要让我反复强调,再动我揍人了啊!”

动的最凶的那个小孩儿说:“你都不是教练,我都没看过你,你谁啊,凭什么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