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不得干政,本朝铁一般祖训。陛下问她的是赏赐,润润仗着得宠,无法无天,竟敢妄议政事。
陛下方才的温柔被冰冷取代,双目深深的黑洞,啪,给了她一耳光。
润润僵硬地歪过去去,神思恍惚——只是很轻很轻一巴掌,皮肉并不痛,更多的屈辱和自卑。
她顶着脸颊五指印,伏在地上愧赧之极。
半晌才缓过神。
“陛下……饶命。”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抖出这句话的。
如何不着痕迹吹枕边风实是门技术活儿,润润远非巧舌如簧之人,王爷叫她美言,她纯属逆着脑皮硬上,哪懂得什么技巧。
陛下似怜似厌,丢给她一句。
“下不为例。”
下次再犯,就是拖出去杖毙的事了。
他是帝王,最多疑猜忌的帝王。
饶是父亲窦大将军、姑母太后娘娘的贵妃娘娘,在他面前也只提后宫事,不敢多谈国事。
润润是永安王的人,陛下本身就怀疑她是谢寻章安插的细作。
回看方才,就知她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
……
赏赐没了,温存没了,润润被狼狈轰出长信宫。
嫔妃得宠幸后大多荣耀而归,鲜少似润润这副失魂落魄。
虽然陛下没明说,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召她侍寝了。她和打入冷宫无异。
强烈的酸苦蔓延在舌间。
星星呢……
四更天未明的天空星芒微闪,芒寒色正,冷得人哆嗦。
星光洒下来,泪珠隐隐发亮,显得她哭都有几分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