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罚她从不心慈手软。
润润跪在硬邦邦地面上,升起狐悲之意。她想动一动,粗糙的麻绳却把她双手紧紧捆住。
良久,兰花殿内殿之门终于打开。
陛下衣着玄墨一色,缓缓来到前堂中,冰凉地剜了眼她。
肉眼可见他心情不太好,凹凸的下颌线上,沾染一些生人勿进的冷色。
润润呼吸本能地开始窒滞。
陛下来到龙椅,坐下,
“谁指使你的。”
冬猎一别,他和她数日不见,再相逢却在如此对立情景下。
润润发悸,“臣妾……”
她不可能说出岁岁。
岁岁为救她性命才给她手镯的,殚精竭虑付出多少,她焉能恩将仇报把姐姐供出去?
陛下沉沉道,“你说出东西谁给你的,朕可以网开一面。”
润润身处后宫,不可能平白无故藏有这等利器,除非有人指使。
润润本是永安王府送来的人,有理由怀疑永安王叫她私藏凶器,意图伤及龙裔甚至弑君。
润润内心如利剑乱攒乱刺,终于坚持说,“没人指使臣妾,臣妾自己带着那镯子的。”
“你自己?”
陛下语气陡然冷厉,
“贵妃差点小产,腹中龙裔见血。这等死罪,朕杀你一百次也不够,你确定自己扛下吗?”
润润剧烈抖动一下,胆子本来就小,被陛下这么一斥,轰隆隆宛若脑颅击碎。
她最怕他了,平时什么她都愿意顺从他,唯有这件事,她宁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