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形之下,翠微宫偏僻荒芜。
润润缠绵于病榻之上,肩头和腰腹间生满密密麻麻的红点,整个人似一株枯萎花儿。
迷蒙中,她感到肺里烫极,每呼吸一口气十分艰难。
对酒过敏是祖传病,母亲就有。到了这一辈没传给岁岁,却传给了她。
听闻陛下回宫后,直接奔赴去贵妃宫里。
润润想起陛下上次愠怒时曾要杖毙她,陡然骇怕,浑浑噩噩又晕厥过去。
再睁眼时,已接近暮色。
空气淡淡飘来龙涎和苦艾之香,不用想也知道谁到来。
珠帘,陛下正静静坐于她三尺之外,以手撑颐,脖颈微倾,凸出干净而结实的喉结。
漆玄的帝王常服,浓黑似夜色。
他一来,令人压抑的凝重。
“薛宝林真是好生规矩。”
见天子,也不知拜见。
润润瞳孔骤缩,趿鞋,跪在他靴前。
“臣妾参见陛下。”
她低低咳嗽着,单薄的身子板摇摇晃晃,还没从过敏中挣得命来。
“装够了没有,”
他声音很稳,骨节分明的手已抚住她下颌,眸中充斥着陌生之感,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朕就不罚你么。”